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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三回 紫星将皇纵威杀万灵 圣媛和涣矢志刺元凶

  第一百零三回 紫星将皇纵威杀万灵 圣媛和涣矢志刺元凶 (第1/2页)
  
  单议这方时空,刀风号啸,枪雷劈波,衰云惨雾层叠,血雨腥风蹿动。游方石甲兵将掠过,河渠沟浍(kuài)尸油充溢,墙垣巷道骸骨填塞。紫星群辰继续狂泄,星石落经处,管他仙神还是妖魔,凡人亦或鬼怪,通通不留。看这时空大乱,勇者斗战,懦者躲命。
  
  话说地元摩祖奔往地多罗困锁阵,只见到地多罗禅杖已被陨星石击倒,而重生早已逃无影。他无暇多叹,收回禅杖正面去斗一冲。那枪杖交接处,万里俱骇然。恶战间,忽听寒歌一声惊叫,地元摩祖余光扫去,那是鸾姬率领众仙拼力抢护弱小生灵时,恰逢一块庞然巨星石向她压去。地元摩祖慌恐,急甩开一冲,奋力救护鸾姬而去。一冲追击地元摩祖半程,被大肚佛与三才将截拦下。人灵将赤归叹道:“仲瑝天神未魔化之时,我兄弟三个即非他对手;而今,决然难取胜!然纵使粉身碎骨,我等不负寰宇苍生!”天灵将赤来和地灵将赤去笑道:“通杀魔将,不愧仙身!”
  
  说他三才将斗不数合,便被一冲杀灭。大肚佛受重伤,被寄蕾换身的灵感觑隙救走。寄蕾决绝自道:“我为灵感而活,我为灵感而战!”她不以自己为粉色蝴蝶信寄蕾,她只当自己是灵感仙,斗至强魔头,她亦如铮铮男儿,亦是威兵猛将,毫无零星怯色。可惜勇有余而力不足,她被一冲的紫血掌直击腹部,骨碎化灭!
  
  圣仙医回光仙佗救治毕大肚佛,将其交给畸奇河神带入天河底安养,忽见摄元灵官被游方石甲将刺伤从仙云坠落,遂急往施救,却遭值一冲从身后纵枪杀来。鸾姬望见此状,哭惊吼:“仲瑝,不能!”仲瑝哪里会听!回光仙佗手持带血利术刃面对一冲,苦笑道:“当年,本仙以手中利术刃挽救你与青霄嫆芬天后,谁能料,今日,却要以同一柄利术刃从你枪下夺生!”一冲哪肯与他叙旧,挺枪来攻,并不留情。“圣仙医救过你性命!仲瑝!”鸾姬苦疯吼,撇下寒歌与花亦愁,自驾凤舟云飞赶而来。“仲瑝,你醒来,醒来!”鸾姬身披改造过的、原属无上的捭阖轩辕铠,手握一统戒杵,为护回光仙佗,敌战一冲。鸾姬本非一冲对手,更兼有孕在身,动作笨拙,被紫星将皇了了枪风冲击得节节后退,险将摔倒,幸得寒歌及时赶到相护。只见一冲手起枪落,先将回光仙佗的利术刃劈得粉碎,而后,不容分说,重重穿透他的胸膛。鸾姬惊痛,瘫坐云端。寒歌悲愤哭泣,奋身保护鸾姬和花亦愁。
  
  此时,知常令官和知望令官赶来,禀道:“尊皇!护驾三卿和掌宫四帅,均已……”言未及毕,一块巨体紫星石生生砸在面前,惊得鸾姬再番崩溃大哭。鸾姬望着一冲高喊:“仲瑝——”这一次,竟见一冲对鸾姬有了回应,却非善意的回应,而是紫目凶凶、紫火腾腾杀来。寒歌一手抱着花亦愁,一手努力扶起鸾姬,慌道:“尊皇!快!”鸾姬摇头,不逃,只是堕泪狠命呼唤:“仲瑝!仲瑝……”知常令官和知望令官齐齐迎敌,忠勇无畏,双双被紫星血火焚灭。寒歌劝不住鸾姬,遂将花亦愁塞进鸾姬怀中,自运起鸿之翼箫迎拦一冲。却见鸿之翼箫在触碰索心劈魂枪的刹那间,即被燃烧成火花,发出呜咽哀鸣声,消尽于这片乱时空。眼见一冲攻势愈猛,寒歌急挡在鸾姬身前,幻出黑天鹅之身,高亢嘹亮一声嚎,奋翼向紫星火海扑去。“寒歌——”鸾姬抱着花亦愁哀呼。
  
  正将寒歌遇难之际,一片裘齿云迅捷飞过,一把繁罡剑英勇刺来,截住一冲,护住寒歌。“伯玿天帝!”寒歌惊喜而苦笑道,随即幻回人身,落至鸾姬身旁。
  
  单道伯玿,被鸾姬贬逐在下界西北乾皋名为折木绝谷的野荒,时时悱恻难捱,愤吟鸾姬心狠,感伤咨嗟:“两心不同,媒妁徒劳;情恩不深,容易轻抛!可怜我伯玿一肠真情错相付,只剩下怨多恨长,无亲可依,无家可容!”惆怅难以排遣,忽见九皋异象,他惊心大骇。继而,一块陨星石砸落,正中他的禁锢碑。伯玿得以自由,火速赶往光团最盛处。
  
  话说回头。伯玿勇斗一冲,心内哀道:“仲瑝二弟!”可惜紫星将皇根本不识他伯玿为谁,面对这骨肉兄弟,照旧奋威大杀。繁罡剑被索心劈魂枪戳碎,伯玿遂布开破立天咒阵,企图困住一冲。却见一冲入阵内如行于平地,横穿直出,向伯玿追杀来。“仲瑝贤弟,醒来!”北斗天枢星君赶来,泪横双颊,说道,“仲瑝!伯玿是你兄长,天枢是你挚友!”且说,天枢星君将《苍鹭栖牛图》展于仲瑝面前,期待能唤醒他的一丝记忆。一冲不言不语,冷面无情,轻弹指,抖火星,将画作焚毁,而后以枪柄直击天枢星君,将他重重顶飞入破立天咒阵内,接着把耀光的枪尖向伯玿刺去。
  
  “伯玿!”鸾姬将花亦愁抛给寒歌,自奋身接住被索心劈魂枪穿胸的伯玿,悲泪哀声说道,“对不起,我鸾姬伤了你!”伯玿苦笑洒泪,不能答言,最终化灭在鸾姬怀中。
  
  飞泳鱼王甫过从天河底冲出,救下破立天咒阵中的北斗天枢星君,把他交给畸奇河神带去治伤,而后叹道:“紫衣毛球,再不见昔日仁心!”他振奋鳍翼向一冲扑去。一冲翻身跳上甫过的后背,揪紧那长须,正如当年那般,驱策鱼王。甫过挣扎道:“这番,我为寰宇而战,不再受你驾驭!”飞泳鱼王倒翻身,欲将一冲甩下。一冲被激怒,直把飞泳鱼王枭鳍、挖目、刮鳞,更纵一把紫星血火将他烧得通透。
  
  说那狄崇海滨雨藩篱旁、被摧塌的斛篱殿内,受伤的斛卑抱着鹿篱,亲吻她的秀额,在流火残石中,笑道:“篱篱娘子!或许,这是我斛卑与你最好的归宿!”一阵紫星血火烧来,让这场至真至爱的悲恋,陨灭在至死不渝的温情中!
  
  说那苦菊花盛绽的农家院,陨星石砸败墙梁,庆哥与蘅娘相拥,怀中还抱着一名婴孩!这份平淡无华的守候与珍惜,永远埋在了界外之客的贪婪里!
  
  连那座劫后残存的不留古刹,也被门前跳起的陨星石击撞毁灭!
  
  …………
  
  已见,四界九皋一片混沌,雷滚寰外宇内,电闪星河沧海,风涌日月玄黄,石落穷天极地,火烧无尽野空。庄稼房舍、家禽牲畜、凡胎走妖、飞魔仙神……皆难躲逃。目之所及,尸横血流、废墟残垣、碎瓦破庐;耳所能闻,哀歌惨嚎、悲曲怒调、怨声呜咽、泣血抽泪、哭鸣锥心!
  
  蔓生延移之孽、绝天毁地之灾,正在盛行。但道沧竹琼,被束缚在光团中,没有一丝力气,却神志清醒,听得见一切,看得见一切。她目睹苍生在紫星碎火与石甲兵将的强强夹攻之下,一个接一个殒命;她目睹一冲如至魔凶妖般肆杀枉作,寰宇众生在搏命奋战。而她自己无能为力,她无法言语,心中之痛更无法形容,唯有泪涌如泉。终于这时,她身上的光团消失,她从高空摔下。海竹叶和之篱奋命冲去接护,却见质椒施法将沧竹琼揽至自己身旁安坐。
  
  质椒喜极而泣,一只手,拉着沧竹琼的手,说道:“我可怜女儿和涣,可算回到为娘身边!”质椒身后立着的两位侍者——石黛、靛青,帮扶沧竹琼,齐声施礼道:“恭迎圣媛!”沧竹琼看向质椒——她的右手与左足,皆是伤残!沧竹琼惊而怜,终于可以开口,问道:“你们究竟是谁,我又是谁?”这时,海竹叶掣开六叶金玉竹刀,直指质椒,怒道:“放开她!”质椒笑道:“参寥!和涣无碍!征服三界九皋后,你可以和她,和为娘,一起回家!”但说,达物身旁那女子——圣妃浅节,疑神暗思:“奇怪,纯和之光转移,和涣却未化灭,她到底有什么玄机?”
  
  “海叶!”鸾姬奔泪而来。寒歌怀抱花亦愁紧随。海竹叶看着带伤的她们,听着花亦愁的啼哭,心中之痛难言,环视乌泱的寰宇,他如疯如傻,如迷如怔,吼道:“住手!快住手!放了沧琼!你们把一冲怎么了?何谓征服三界?何谓至德时空?你们是谁?万恶的侵略者!”达物笑接道:“参寥,你与和涣乃是我游方界圣子与圣媛,是我圣首达物之子女!为父即将征服三界,成为时空盖主!”海竹叶懵然惊问:“我是谁?”质椒拭泪笑答:“参寥,别怕,你跟和涣都会安然回家!”海竹叶满头迷雾,见那生灵涂炭,再怒吼:“快让一冲住手,快停下这场陨星雨,停下雷霆,停下石甲兵将,停下杀戮!给我解释!”
  
  “一冲!”海竹叶愤急着慌、惊惑呼号之时,沧竹琼拼力发声,挣扎翻身,从云端座椅摔落。质椒万惊,她身后的侍者急急去护。“师姐!”之篱抢先一步接住沧竹琼,双眸凝泪,带她躲闪到另一片云端。“如何才能终止这一切?”沧竹琼在问。
  
  海竹叶亦飞至这片云。之篱将沧竹琼交给海竹叶,自折回继续力战一冲。界御防不住紫星陨石,海竹叶只能拼力护着沧竹琼。那方宝座上的质椒奔飞而来,哭笑道:“和涣,参寥,让为娘好好看看!”海竹叶看着虚弱的沧竹琼正在无力地痛哭,自取血救她。质椒心疼说道:“参寥!和涣无碍,等到战争结束,她回到游方界,回到她的圣媛殿,她会回归本真的自己!这寰宇三界的肉身,本就不是她的!”“我不会跟你走,我不会认你!”沧竹琼毅然决然泣道。质椒悲伤道:“和涣!游方是你的家!你可以恨,却不可以不回家,更不可以不认娘亲!”沧竹琼带泪冷笑道:“我的家在钟鹛,我的至亲在钟鹛……还有一冲、愁儿!”
  
  沧竹琼看向成了魔、发了疯、在大肆杀戮的一冲,悲恸呜咽难止;她再看向有身孕的鸾姬和抱着花亦愁的寒歌在奋力救护三界苍生,而她自己却躺在云端不能动弹,受着保护;她转而看向质椒,问道:“请你告诉我,怎样才能让一冲醒来?”质椒摇头答:“界倪紫咒印控制了他,陨星胎早已销纳于他的血液。他会替你父亲杀光三界之敌,征服寰宇,而后乃止!”沧竹琼颤栗吞泪道:“他是为了我,才吞下那所谓陨星胎!”质椒叹道:“为娘岂不知他的心,又岂不知你的心?可他是固原,他是紫星将皇,他是至强之魔,这是他的宿命,他本就因此而诞生!”“怎样才能唤醒他,怎样才能终止这场浩劫?”沧竹琼仰面长泣问。
  
  她的泪随着炽风血火飘飞向远空。那处,一个巨人显现,展掌霎时制动这方时空中的一切乱,而后道:“我存在于寰宇每一寸时空,存在于苍生每一股血脉,我是真正的盘古游元神!三界非一己之三界,乃是三界之三界;九皋非一己之九皋,乃是九皋之九皋;寰宇非一己之寰宇,乃是寰宇之寰宇!寰宇苍生,命运共同,伟大且英勇!记住,力之所集,无往不胜;智之所集,无事不成;情之所集,无难不克;心之所集,无坚不摧;大道不孤!”说完,他涣散而去。
  
  时空重归于乱!却在这时,一条叠纹乌蚺之尾将沧竹琼从云端偷卷走。原来,重生逃出地多罗困锁阵后,根本无处遁身,躲躲窜窜正奔命,忽听见盘古游元神之语,顿然想起一事,遂寻沧竹琼而来。他看见沧竹琼被好好地保护着,心内愈惊,思忖:“石甲兵将众多,陨星血火炽热。我若多战,徒耗体力!”于是他摆尾穿过石甲兵保护丛,将沧竹琼劫掳而去。“孽障!”海竹叶见到重生,停下与达物的对峙,且骂且奋起追杀重生。“且慢动手!”重生且躲且道,“沧海变血冢,翠山成荒丘,连地多罗禅杖都被击倒!他紫星将皇乃是时空至强魔将,根本非我三界生灵能敌!正如灵祖所言,事至于今,三界若想不灭,必须戮力抗战、同心克复!请幻君听我老灵一言!”海竹叶强忍罢手,怒道:“说!”而后,他编织浮生幻泪椅接过沧竹琼。沧竹琼怒视重生。重生从层叠的乌鳞甲下取出一物,说道:“此乃虞契不留刹老僧勿尘生前所记。”海竹叶接过,展开来。沧竹琼惊道:“这是《成长录事》的纸张,是那缺失的第一张!”阅毕,沧、海俱惊而喜,俱骇而悲!“杀了他,用沁血尘针!”重生凶凶说道,“杀了一冲,才能救得寰宇苍生!”沧竹琼大颤,道:“我不惜自己去死,我却不愿伤他!”
  
  却说质椒见沧竹琼被抢,惊愤急令道:“救护圣媛!”便见游方石甲兵将纷涌追击重生。重生且发射万鳞飞刀对战,且呼道:“以沁血尘针杀一冲,此乃唯一救亡苍生、克复四界九皋之法!”
  
  话道海竹叶深恨石甲兵将侵袭三界,见那一程杀戮而来,不容多思,运起六叶金玉竹刀反攻石甲兵。“孽子参寥!”达物见状,怒问,“已知来处,依旧不分敌友亲疏?”海竹叶且战且怒道:“达物,速令石甲兵将退去,游方界与三界成邦交之邻,和睦同好,永不相侵!否则,我海竹叶连你也杀!”质椒惊吼道:“参寥,住口,停手!”她飞身疯狂阻拦。海竹叶愈愤,阴血周作,质问质椒:“当时在浮生阁,为什么不告诉我所有的一切?”质椒一只手拉住海竹叶,泣道:“透过时空界影镜,为娘所见与你所见并无二,为娘只希望你们早些回家、早些回到为娘身边!”
  
  却道达物身旁的浅节,心中自笑:“她质椒拿到的时空界影镜中像,是被圣首剪辑过的,她根本不知所有的真相。质椒!参寥恨你,看你将以什么继续霸占圣后之位!参寥忤逆,圣首不悦,看他拿什么争游方太子之位!”
  
  海竹叶又道:“达物,身为游方圣首不满足,还要侵占这方时空,你这野心勃勃的恶魔、贪婪成性的豺狼!”质椒惊忙止道:“参寥,不可对圣首无礼,快些拜见尊父!”海竹叶冷笑道:“他不是我父亲!我自来只有师父!我海竹叶不死,谁也休想动我寰宇!达物,带着你的石甲兵滚出这片时空!”质椒恐惧地看向达物——他那面色沉暗,如乌云布。在海竹叶的战骂中,浅节贴耳过来,煽风点火道:“圣首!圣子异心!”达物怒叹:“遂古距今时遥遥,在三界太久,你已然忘了来处!也罢,有无你参寥,本也无甚重要!”达物手持法匣,看向一冲,令道:“紫星将皇,杀此不肖孽子!”应令,一冲向海竹**枪去。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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